话语结合，就全然不同了。

维尔文和伊莎贝拉任何在脑海中拟定的对朱荪伶的杀戮计划，都不会受到绝对命令的禁止。

然而对任何人而言，维尔文和伊莎贝拉分别说出的语言和杀人教唆没有任何区别。

对张志峰来说，他刚刚进入考试场景，不了解朱荪伶，而现在维尔文又对其进行了语言诱导。

唯一的问题就在于，对一个从来没有杀过人的人而言，如何让其产生杀意。

而维尔文很了解人性。

人类从诞生杀意到真的动手杀人，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。作为天主教徒，他信奉人性本恶。人之所以不杀人，往往不是因为法律和道德，而是因为利益低于成本。而在这个考试场景内，亲眼见识到考卷上的一个骷髅就可以让人进行空间穿梭，谁都会明白这是一个鬼怪无所不能的世界。而考卷上的倒计时，过去新人考生恐怖的死亡淘汰率都会对其产生影响。即使他现在不产生杀意，当鬼魂开始杀戮后，恐惧就会渐渐摧垮人的罪恶感。到时候，欲望会凌驾于道德之上。

这就是维尔文所认识的人性。

情报才是在考试中生存的根本。而他会认识到这一点。

但维尔文绝不会说“杀了朱荪伶，我给你情报。”

“我给你考虑的时间。”

然后，他看向伊莎贝拉，说道“绝对命令的弱点是必须看着对方的面孔对吧？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如果遮着脸，绝对命令是不是就无效了？”

“没错。”

张志峰看着二人一唱一和，立即明白了过来。

高影和朱荪伶，都不是什么武力值很强的人。张志峰一人，完全可能将二人杀死。

一旦朱荪伶死去，绝对命令也就失效了。

而现在朱荪伶还没给张志峰下达“不能伤害我和高影”的命令。

张志峰的手机忽然响了。他连忙接通了手机。

“什么？有鬼在追你？喂喂喂……你说话啊！喂喂喂？”

维尔文内心冷笑着。这个电话是他预先收买了一个考生让他打给张志峰的。对方此刻在电话另一头说的一切都是谎言。

张志峰放下手机，面色惨白“他的手机挂断了……”

良久后，他紧咬牙关道“好！我干了！你得说话算话！事后把窃听到的内容录音给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