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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来做什么？”

凌羡率先打破沉默。

他带着深深厌恶的语气，刺痛了孔萧晴的心。

孔萧晴握紧纸巾，“我是来谢你的。”

“为了那个女孩？”

“嗯。”

这是孔萧晴事先找好的理由，她没有任何迟疑，认下。

凌羡抓着床单的手指骨节，以为内太过用力，生疼一片。

他的手、心和的后背连在一起的疼痛，让他痛苦的咽了口唾沫，凌羡闭上眼睛，“谢我收了，你现在可以走了。”

“凌羡……”

“我身体不舒服，想要安静，请你出去。”

凌羡礼貌的话语，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，如一盆冰水，从孔萧晴的头上浇下，冷的透心凉。

“抱歉，打扰了，等改日，我带着暖暖一起过来谢你。”

“不用！”

简单的两个字，好似从凌羡的齿缝中挤出。

之前，他只是猜测，暖暖是她的孩子，刚才他想要去洗手间，艰难下床。

他瞥见病房门上的玻璃，心中生出抹希冀，他希望门口他心中的那个人在，他挪到病房门前。

刚靠近，孔萧晴的声音就传了过来。

凌羡知道孔萧晴守在病房外，那一刻，他身上的疼痛，竟然奇迹般的消失。

只是等到他消化掉，她的话语内容时，他一张因为咬牙坚持，而涨红的脸色，迅速白了。

暖暖真的是她的孩子，她马上要广而告之这件事情！

在片场，他只是猜测，现在亲耳听到，他只觉得五雷轰顶，连站都站不稳。

他生怕自己跌到，急忙扶着墙，稳住自己的身体。

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，脑海中只余孔萧晴和暖暖那两张相似的脸。

他跟孔萧晴恋爱的时候，两人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，就连他想要欺骗自己，暖暖是他跟孔萧晴的孩子，都没办法。

凌羡的心好似被掏空，他耷拉着肩膀，忘记自己下床的目的，回到病床前，躺了下去。

等到他压到伤口，他才记起，他的伤在背后。

他忍着后背和心上的双重疼痛，转过身，趴到床上。

孔萧晴要带着暖暖过来，在凌羡看来，那是她亲手拿刀子往他的心上捅，凌羡心如刀绞。

他压抑着要跟孔萧晴怒吼的冲动，“出去！”

凌羡的态度，伤到孔萧晴。

她没有久待，她起身丢掉手中的纸巾后，给凌羡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，默默离开。

房门外，孔萧晴垂下眸子，眼泪无声的从她的眼眶滚落，砸在她的手背上。

她用力的擦了擦。

这是两人相处的常态，她应该习惯，为什么还要去在乎。

孔萧晴并没有离开，她在连椅上坐下，盯着病房那扇紧闭的门发呆。

“砰”！

一声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响起。

孔萧晴的心一紧，急忙起身，想要进病房查看。

下一秒，她记起，她在离开病房前，给凌羡倒的那杯水。

他是故意打碎的？

孔萧晴瘦弱的身体微微摇晃着，原来凌羡已经厌恶她至此。

今晚医院的空调制冷效果出奇的好，她用胳膊环抱住身体，将自己蜷缩成一团。

她不知道自己在连椅上坐了多久，她动了动僵硬的身体，扶着连椅靠背起身，失魂落魄的进入电梯。

孔萧晴痛苦，凌羡又何尝好受。

他趴在床上，出神的看着地上碎裂的玻璃瓶渣和水，感情一旦碎了，就像这杯子和水，粘合不回来了。

孔家。

孔母慈爱的看着怀中熟睡的暖暖，“苏怀暖暖的时候，很辛苦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