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嫣想明白了鹤老言下之意, 惊讶地道；“可是他都已经有颜夕了。”

鹤老道“所以老夫说你不够了解男人。你师兄偶尔看向你的眼神里有着隐忍和克制。之前举行大典的时候，他都抽空看了一眼你的反应。当时你正在走神，而他的视线一触即走, 所以你并没有留意到。”

顾嫣静默半晌, “可是他一向是最看重天道宗声誉的。”

鹤老眼中有着慈爱和悲悯, “可你如今在修真界并没有自己的存在感。在许多人眼底, 你都只是林清晏的师妹。我猜他们根本连你的名字都记不住。这样的你, 如果无声无息就消失了, 又能引起多大的风波？”

顾嫣苦笑。是啊，当初结契大典换了新娘子是影响她命运的大事, 但外界也许多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。他们只知道天道宗掌门和一个实力远不如他的女人结契了。

“老夫说的是最坏的情况, 并不是一定会发生。但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。”

顾嫣忍不住问道“鹤老,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？就因为我是混沌灵根么？”

鹤老摇头，“当然不是。第一, 你也是凌枢自己收的徒弟；第二, 老夫不想看清晏行差踏错, 也不想看你失去自由。”

顿了一下他又感慨道“人啊，总是一念向善，一念向恶。但我们总不能寄望于别人的克制，还是该有应对的手段才是。”

顾嫣回想了一下，虽然她没留意到掌门师兄的隐忍、克制，但他是跟她说过几回，颜夕不如他意，他们过得并不好。

鹤老说得对, 有备无患。

“那跟浮云城的人走也没用。师兄一句话就能把他们支走，我再不去了他们也不会来问个究竟。”

鹤老道；“你可有靠谱的人接应？”

顾嫣点头，直接拿出传音符找凌兄。

那边很快接起来, “你回来啦？”

“你不在庄园里？”

“嗯，在外头有点事。”

凌兄在浮云城停留了三个月，顾嫣知道他是有事。那座神秘的大山、那个缚魔之地他后来肯定还去过。反正以他的身手，进进出出她是察觉不到的。

兴许是又去那里忙活去了。

“凌兄，你能不能抽空来接我一下？”以他们的交情，顾嫣觉得凌兄还是肯跑一趟的。

那边静默了一阵，“你被扣起来了？”

“那倒还没有，不过鹤老提醒了我。”顾嫣巴拉巴拉跟他说了一通。

舒凌道“呃，他一只仙鹤这么懂啊？”

顾嫣传音的时候，鹤老一直在旁边听着。这会儿便道“我这两三百年一直在关注那些男男女女的悲欢离合，比一门心思修炼的人自然要更懂些。男人嘛，都有‘吃着碗里的、看着锅里的’劣根性。只看会不会表现出来而已。当手握大权、对方比自己弱小得多的时候，这种劣根性往往会被放大。”

那边明显被噎了一下，半晌道“你这是闲着没事拿别人家的事当戏看，还研究起人性来了？咋没自己找一个呢？”

顾嫣觉得凌兄和鹤老说话的口气比较像旧识。不过想想师尊和隐世家族|门派有过合作，没准他们真认识。而且一开始凌兄就说他认得天道宗不少人，连顾太上长老跟他都是旧识来着。

鹤老道“你也说了当戏看而已，干嘛要自己也入场啊？我这是预防，上医治未病！是为了两个孩子好，不给人犯错的机会。”

“嗯，你说得有道理。没事小顾，不用怕。回头我来接你就是了。”凌兄说到后面，声音很是温和，给了顾嫣极大的安全感。

两边挂断，顾嫣问鹤老，“您老人家认得凌兄啊？”

鹤老笑了一下，凌兄？

“嗯，我老人家认得你这个凌兄。之前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