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霆骁压着火，回头，脸色很不好看。

墨北辰起身走到办公桌后面，从抽屉里取出来一个黑色盒子，扔给他。

“生日快乐。”

沈霆骁稳稳接住，打开看了眼，是他之前看中，但没找到的古董表。

只顺口跟墨北辰提过一嘴，而他当时半点反应都没有，像是压根没在听。

“一块破表也好意思送。”沈霆骁胸口闷疼，竭力让自己语气听起来轻松点，“明年送个更好的。”

墨北辰没搭腔。

做不到的事，他不去保证。

沈霆骁离开后，墨北辰支撑到这一刻的身体终于透支，他手扶着办公桌，被体内的剧痛压得单膝跪倒在地。

血涌上喉头，他吐在了手巾上。

等缓过劲来，墨北辰把手巾点燃扔在烟灰缸里，看血色一块被烧成灰。

他眼前慢慢陷入一片模糊，是最近两天偶尔会有的短暂失明期。

还好，在姜颜的脚步声传来的那一刻，视力恢复了过来。

“我回来啦。”

姜颜提着打包好的饭菜走进办公室，墨北辰早就穿好衣服，是一如既往的冷调深色系衬衣，英俊又清冷，自带生人勿进的气场。

而沈霆骁已经不见踪影了。

“沈霆骁走了？”

“嗯。”

姜颜耸耸肩“正好，我也没买他的那一份。”

她把饭菜一一摆上桌。

墨北辰从她手里接过米饭，随口问“沈霆骁得罪你了？”

从樽南回来以后，姜颜对沈霆骁的态度里似乎就多了几分……也不说敌意，就是看他不爽的那种劲儿。

姜颜把其中一份韭菜炒鸡蛋虾仁不动声色地摆到了墨北辰面前。

“没有，就是他对欢欢态度太恶劣了。而我这个人又护短。”

墨北辰失笑。

“墨北辰。”姜颜忍不住问，“我总觉得沈霆骁对倪欢不像没意思的样子……他为什么不接受她？之前倪欢是基地的人，基地有规矩勉强说得过去，可现在她都已经离开基地了。”

墨北辰看了她一眼，幽幽道“你真觉得沈霆骁当初不接受倪欢，只因为基地的规矩？”

这么扯淡的理由，也就沈霆骁能鬼扯出来，也就只有倪欢那种一根筋的女人会信。

整个基地都是沈家的，而沈霆骁作为唯一的继承人，什么规矩不规矩的，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。

姜颜越听越糊涂“那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？”

墨北辰没正面回答，把筷子递给她，只说了句“吃饭的时候，不适合谈太血腥的事，影响食欲。”

姜颜“……”

完了，她更好奇了。

不过毕竟是倪欢和沈霆骁之间的事，过多打探人家隐私也不道德。

而且墨北辰明显不是喜欢的八卦的人，姜颜也没有再追问下去。

吃饭的时候，她时不时瞄墨北辰一眼。

那份摆在他面前的韭菜，他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怎么碰过。

……难道是不好意思吗？

姜颜默默地伸出筷子，夹了一筷子韭菜放进墨北辰碗里。

后者不明就里地抬头看她一眼。

“你多吃点这个……”姜颜又夹了一筷子，语重心长地道，“多吃点，对身体好。”

“……”

直觉告诉他，这小女人不太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