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安全感。”慕程洛的回答让钟晴有些惊讶。

“为什么没有安全感？”钟晴一问，慕程洛将钟晴一抱，将脸贴在她的腹上，“或许是因为正叔的事情，他们夫妻把孩子视为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，可是最后竟然是被自己的孩子气死的。”

“所以，你让我把孩子排第二，你排第一？”钟晴挑眉。

“你知道我的，在外人面前，我一直是个处事果决，甚至有点心狠手辣的人，但是我在你面前，永远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。”

慕程洛的撒娇让钟晴有点不知所措，以前他的确没像最近这样。

男人是不是结了婚，性格也会变？

“让你把我排第一，就这么为难你吗？”慕程洛皱眉。

钟晴愣了一下，立马哄道“好了，知道了，你第一，你永远第一，赶紧去睡了，看看你，眼睛都有血丝了。”

她轻轻地推开慕程洛的手，继而俯望着他，伸手捏着他的脸颊，笑道“我们家的帅哥最近有黑眼圈了。”

“累的。”慕程洛疲惫地说完，起了身，手却一直拉着钟晴说道“陪我一起睡呗。”

钟晴摇头，“你先睡，我得去看看苗苗，她今天回来情绪一直不对，我怕她想不开。”

慕程洛一听，立马松开了手，“去吧！这孩子的确需要人陪。”

钟晴点头，叮嘱道“别踢被子。”

“我不是三岁小孩，好吗？”慕程洛浅笑着。

钟晴看着他上了床，转身离开了房间。

她来到客房，轻轻地敲了敲门，没得到应允时，钟晴怕陈苗苗干出傻事，立马将门打开，却听到了她的哭泣声。

钟晴打开灯，望着眼前哭成泪人的陈苗苗，上前坐到她床沿，有点感同身受地望着她，说道“还在自责？”

“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我自己。”陈苗苗哽咽着，“我太任性了，我一直以为爸爸的身体很好，他可以陪我很久很久，所以我可以不听话，可以胡闹，可是……可是没了，永远也见不到爸爸了。”

话落，陈苗苗已经泣不成声了。

钟晴被这种悲伤的情绪感染，不由自主地红了眼，沉声道“这种感觉我懂，我也曾经以为我妈妈可以陪我很久很久，可是她就那样突然没了。”

“我们不一样。”陈苗苗啜泣着，“爸爸没了，我本来应该陪着妈妈的，可是我想要一个真相，我必须回来问清楚。”

“问什么？”钟晴厉声，“问莫轩的事情？”

为了莫轩，她又跟慕程洛回福城，爱情再重要，有亲情重要吗？

钟晴知道，人各有志，她无法勉强。

“我知道，你也想说莫轩是易天航，可我不信。”陈苗苗通红的双眸冷冽地瞪着钟晴，“我一点都不信，除非他亲口承认。”

“三天前，我见过莫轩，在福城的江边。”钟晴平静地阐述着，陈苗苗诧异地停住了哽咽声。

“他跟你说什么了？”陈苗苗迫不及待地问着。

“他没跟我说什么，但我跟他说了你爸爸的事情，而他没有任何同情你的话，只是庆幸他终于不受你纠缠了。”钟晴话一落，陈苗苗排斥性地怒吼了起来。

“你骗我，莫轩不会说这种话的，他说了，等我长大，他就会做我男朋友，他承诺过的，他就必须做到。”陈苗苗嘶声，情绪起起伏伏，整个人歇斯底里地冲着钟晴吼叫着。

钟晴被陈苗苗的叫声吓了一跳。

她没想过陈苗苗会有这么过激的反应，原本的安慰此刻似乎变得有些苍白，仿佛她再多说一句话，下一秒会把陈苗苗给逼崩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