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反抗，就这么保持着这样的姿势，一动不动。

哪怕不小心碰到玻璃碎片的手上，已经伤痕累累。

“疼吗？”

宫盛问道。

她今天涂抹了正红色的口红，眼尾微挑，像是一个蛊惑世人的妖精。

丁五看着她，说道：“不疼。”

宫盛嗤笑了一声，松开了抵着他下巴的手。唇微掀：“既然不疼，就踩着这些玻璃碎片，走一遍吧。”

她说的轻描淡写的，语气轻松。

丁五眼底的神色如常，他应了一声，是。

说完这些，他就赤着脚，踩上了玻璃碎片。伤痕累累。

可他却像是根本就感受不到半点的痛楚，直到把所有的玻璃碎片，都踩完了。

他穿上了自己的鞋子。

走到了宫盛的面前：“小姐，我已经踩好了。”

宫盛没有吭声，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。

犹豫了一会儿，丁五还是问出了声：“那么小姐，您现在的心情，有没有稍微好一点儿。”

宫盛唇角的笑容，淡去了些许。

“蠢货。”

她说道。

手里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，开始吞云吐雾起来。

她的眼睫垂下。

“丁五，他说，言卿是他的妻子。我长这么大，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的脸上，出现这样温柔的神情。他总是冷冰冰的。”

他…这个字。不用多想，丁五就知道，这个人指的是顾慎之。

他压下心头的苦涩：“小姐你没有必要为了这件时候生气，他配不上您。”

“配不上？”宫盛眉头微微挑。

唇角的笑容，更是明显了几分。

“他配不上，那么你呢？”宫盛的声音，带着些许的戏谑之色。

丁五的脸上，没有半点欣喜的神情。他垂下头说道：“属下不配。”

丁五知道自己的身份，他只是一条狗。宫盛手下养大的一条狗。

宫盛唇角扯动了一下：“你说的没错，你不配。”

丁五的唇角抿了抿。

车上。

顾慎之还没有放开紧紧拉着言卿的手。

言卿的手指，微微动了动。

依旧没有办法挣开。

“睡会儿吧，等到了，我再叫你。”

顾慎之的声音，放的很低。

另一只手伸出，撩了一下言卿的鬓发。

言卿轻嗯了一声，只是闭上了眼。

她没有想过，自己会睡着。等到被身侧的男人给叫醒，她才睁开了眼。

眼底带着初醒的迷茫。

顾慎之还没有说什么，顾思卿已经凑上了前，说道：“妈妈，到家了。”

她方才，竟是睡着了。

所有的一切，都在瞬息之间，就改变了。

在顾慎之不在的这几天，顾氏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公司，给带走了很多单子。

这些单子，对于顾慎之来说，无足轻重。根本就不会伤害到顾家的根基。

可对于公司的股东来说，这就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