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绮心站在原地，怔怔看着他，没有回复。

“人性都是如此。”

他一边扣着纽扣，一边说“我杀了你母亲，你还能跟我在一起吗？”

沈少杭的黑眸，阴冷的可怕。

那时，江绮心才突然发觉，正是因为这份爱意，所以沈少杭才迟迟没有对她下手。

否则早在何淳岚死的时候，她就已经跟着去陪葬了。

那天晚上，透着月色，他眼里露出来的眼神，是杀意。

她浑身发冷，脸色惨白。

这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。

她是杀何淳岚的间接凶手，沈少杭是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。

即便。

他爱她。

她绝望的垂下头，似乎明白了什么，喃喃的说“我，我知道了，抱歉，打扰你了。”

说完，她踉跄的转身，像个幽魂般。

沈少杭看着她的背影，眼里露出了一丝不舍。

“算了，今天我心情还算不错，带你看唱戏吧。”

突然，他从身后出现，握住了她的手，将她带上车。

她怔住。

看戏？

看什么戏呢？

沈少杭并未透露什么，直接开着车，带着江绮心来到了宁家。

“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？”

“下车吧。”

他的语气很冷漠，不再有之前的温柔。

她忍着难过，跟着他一同下了车。

此时此刻的宁家，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，大厅里传来的都是怒吼和尖叫声。

“我说过了，这个孩子就是沈少杭的孩子！他本来该是沈家的唯一继承人！可是现在呢！沈少杭不是沈家少爷！你们还要我多说几次？”

“沈子濯的事，我……我暂且不管，我就问问，当年沈老爷子突然去世，这件事，与你有没有关系！”

沈爷爷！

一听到沈爷爷的事情，江绮心不由得皱起眉头，立刻走进大厅。

大厅里，宁岚似乎被陶云菲和宁棱逼问着什么，整个人靠在沙发的角落里。

而她的身旁，则站着已经好几岁的沈子濯。

宁岚的脸色，非常的难看。

她紧紧抱着沈子濯，咬牙切齿的说“陈年往事，你们为什么要提？再说了，沈爷爷去世，关我什么事？”

“关你什么事！？”

宁棱气的猛地拍了一下桌子。

‘啪’的一声，桌子被震得嗡嗡作响。

宁棱是真的生气了。

沈子濯被吓得眼泪一下子就哭了出来，他跑到宁棱身旁，哭着说“外公你别生气，我妈妈她是好人，她不会做坏事的。”

宁棱这个一向对人温柔和善的人，突然推开了沈子濯“我不是你外公，你妈妈也不是我女儿，她是孤儿！”

这句话一说出口，宁岚整个身子晃了晃，猛地跌坐在地上。

江绮心见过宁岚剑拔弩张的时候、也见过她刀枪不入的模样。

却从未见过她这般柔弱、委屈的样子。

她怔怔的看着宁棱，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。

是的。

她不是真正的宁家千金。

沈子濯自然也就不是宁家的子孙。

“外公，外公……”

沈子濯哭喊的声音彻响整个大厅。

陶云菲揉了揉眼睛，似乎有些不忍，抬头看了看门口，看见沈少杭和江绮心都站在那里。

“少杭来了。”

陶云菲沙哑的说“让你见笑了。”

宁棱一听到沈少杭出现，便立刻站起身来“少杭，如果当初你爷爷，不……如果沈老爷子的死真的跟宁岚有关系，我一定会给沈家一个交代。”

沈爷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