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斌早就忍不住了。

可他才一开口，何老者就一个眼神看了过来，温斌一怔，硬生生将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。

分明是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人，怎么会有如此凌厉的眼神？

温斌曾经因为差事的缘故，和裴虎一起在边关待了一个多月，也见过上战场的裴虎。

方才何老者那个眼神，让温斌瞬间回想起来裴虎将要上战场杀敌时候的神情。

但又不太相同，但对于温斌来说，是差不太多的。

浓浓的警告和杀意，温斌觉得自己如果不闭嘴，很有可能真的会发生什么事情。

堂堂当朝宰相，温斌竟然头一次对皇帝以外的人产生畏惧的感觉。

见温斌这个样子，众人自然是不敢再开口，只是紧紧盯着何老者。

梅如芳心中想着，这何老者虽然靠谱，但也保不齐出什么问题。

说到底那些东西梅如芳是始终不太相信的，何老者方才在屋中表现奇怪，像是在和人对话，但出了屋子却只有自己一个人。

梅如芳不禁对何老者产生怀疑，盘算着要是一会何老者但凡说出什么只有他能看见一些东西，或者是说冤魂已经离开了这样的话，那便必然是作假。

那么这个人便得好好查一查。

只可惜梅如芳想的挺好，却终究还是落空了。

紧接着何老者身后，有一个穿着丫鬟衣服的女子走了出来。

说是走，但其实也不准确，就算天黑，众人也明显能看见这人走路并没有上下起伏。

她，她是飘着过来的！

发现这个事情之后，众人心中都是狠狠一惊，心想，这怎么可能？

双脚不着地，怎么能走路？

除非，除非，她不是人！

只见那丫鬟就这么跟在何老者身后，低着头，头发感觉很久没洗了，都搅在了一起，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，不知道是干了什么。

何老者走到院子中，众人正好能看清他们二人，听见他们说话。

站在院子外面的老夫人等人认不出来这是谁，可守在院子外的温婉灵的丫鬟们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。

长袖，长衣……

水绿色的衣裳……

这不是清水，这是谁？

有胆小的丫鬟已经吓得叫了出来，大声叫道“是，是清水！她死了，她又回来了！”

何老者看了那丫鬟一眼，道“嘘，别太大声了，去把温婉灵叫醒，她必须得看着，必须得听着。”

说这话的时候何老者也是轻声细语的，生怕吵到站在他面前的清水。

而清水则一直低着头，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。

那丫鬟一听便知道自己定是说对了，去叫温婉灵必然会经过站在院子中的清水，她怎么敢？

可何老者的目光却不知为何有一种骇人的震慑力，丫鬟莫名觉得，不听何老者的话和去找温婉灵比起来，可能后者还要轻松些。

哆哆嗦嗦的站起身，丫鬟低着头一路几乎是小跑着到了温婉灵的屋子跟前，但就算是这样，她在经过清水的时候还是感受到一股寒意，以及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。

这，这真的是鬼！

丫鬟怕的快要昏过去了，硬是强撑着恐惧，将温婉灵几乎是狠狠的摇晃醒，压低声音叫道“小姐，清水回来了！她在，她在院子里！”

温婉灵睡得正香，这几日她一直没能好好睡一觉，今天难得的没听到什么动静，本以为能好好休息一番了，却没想到竟然还是会被打扰。

“吵什么？”温婉灵一把拍掉丫鬟的手，怒道“再叫就拔了你的舌头！”

那丫鬟心中真是有苦说不出，院子里有个鬼，还有个比鬼还吓人的老头，自己面前却又有个暴躁无比的主子。

进也不是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