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卿舌尖顶了顶牙齿，俯下身道“出去跟我一块换衣服啊？”

华世宜直接推开了他，大步流星朝外走去，卫卿几步追了上去，一下将她抄膝抱起，华世宜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了。

体温随着环境在逐渐升高，隔着淡薄的寝衣，华世宜浑身不自在起来。

卫卿低哑笑着，“抱紧了。”

她闷头，搂住了他的脖颈，两个人从浴室走出，卫卿的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，熟门熟路地将她放到了床铺上，然后蹲下身捏住了她的脚。

华世宜缩了缩，这气氛越发古怪了，她一缩，卫卿有猛地抓住，用大掌包裹着，“听说女子体寒，这四肢冬日里就容易发凉，你平日里也这样光着脚走来走去？”

华世宜动作一顿，放松下来，喃喃道“小时候我娘说我是个小火炉子来的，抱着我被褥都是暖和的。”

卫卿看了她一眼，明显不相信，他跟她在商盟睡得那几天，没他捂着，那被窝都是冰凉的，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冷。想着想着，他已经撩开了衣襟，打算把她的脚往腹部放过去。

华世宜刚准备开口就咬到了嘴里的软肉，疼得她嘶地一声捂住了嘴巴。

卫卿暗觉好笑，给她的脚捂严实了单手圈住了她的脚踝道“体寒平日里就多穿些，惊鸿说好几次见你批阅奏疏，只穿着一层单薄的寝衣，手指都凉透了吧。”

华世宜知道他派人保护自己，只是不知道连这种事也会事无巨细告诉他。

她不知怎么，想起了以前的事，嘟囔道“真的，以前我的身子不怕冷，小时候冬日里都不用烧炕，后来有一次，在大雪里躺了好久，醒过来后就落下了点病根。”

卫卿动作一顿，屋内没有点蜡烛，月光被隔绝在窗外，屋内只能看到对方眸子里的清光。

他干涩开口，“躺……躺雪地里做什么？”

“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小哥哥师隐么？小时候他病了，我和阿翁就带着他去山那头找医者救他，后来我们遇到了一群杀手，等我醒过来时，我已经在家了，阿翁也不在了，从那以后，我就有体寒的毛病，若是来癸水前，我吃了一些冰的，第二日准会疼。冬日里也总是手脚冰凉。”华世宜淡淡说着。

她语气越平淡，卫卿心里就越难受，好像有一双大手戳进他心口里，攥着往外扯，扯地他鲜血淋漓。

华世宜见他沉默，抿了抿唇便握住了他的手，“只是手脚冰凉而已，没什么要紧的。”

她哪里知道，他的愧疚。

若不是因为他，师太傅也不会死。

卫卿心里钝疼，“过几日回临川，你带我去见你阿翁好不好？”

华世宜听完就笑了，“本来就是要见的呀，阿翁最疼我了，你作为外孙女婿，还能逃哪去。”

华世宜说着见他还是闷声不吭，干脆手伸过来咯吱他，“万一阿翁见了你，不喜欢你，那我就跟陛下说退婚去。”

她说着是开玩笑，可听在卫卿耳中，竟让他的脸色更加沉郁。

师太傅若在天有灵，当真愿意华世宜跟着他么？

她小手在自己腰上乱蹿，卫卿倒不是个怕痒的人，华世宜挠了一会纳闷道“你竟是不怕痒？”

卫卿回过神哑然笑道“吃我豆腐？”

华世宜抽回手，顺带着把脚也缩了回来，“说到这个么？我正好有事想跟你请教一下。”

卫卿见她那得意的小模样，暂时把心里的顾虑放下，也上了床靠在一边，拉起她一缕头发在指尖把玩着，“我听着呢，你说。”

华世宜扭头，就算现在看不清彼此的表情，但她还是要做出兴师问罪的样子。

“咱们在书库，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吧？”

卫卿动作一顿，连带着心跳都漏了一拍。“嗯？”

“你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