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是步步紧逼。

周成蝶毕竟是个女人，就算装出来的气场再强大，也终究是装出来的。在身高一八零的沈辉面前，总是矮几分的。

“那个……沈辉……有什么事情，我们出去说，好不好？这里毕竟是洗手间，我们的关系，好像不太适合在这里聊天。”她试图劝说他出去。

出去了，她就不怕了。

沈辉终于看出了她的害怕，神色微凛，冲着她低吼“你在怕什么？我都这样了，还能对你怎么样吗？我敢吗？”

“我……开玩笑，我会怕你？”周成蝶强装镇定且不屑地哼了一声。

“那就好。”沈辉说着，又朝她逼近了一步。

吓得周成蝶再度后退，后背抵到了坚硬的墙壁。

“有话快说，如果我还不去，顾炎就来了。”软的不行，周成蝶就来硬的，她知道沈辉是忌惮顾炎的。

果然，沈辉这才如实说“我是被你那些脑残粉打的。你可要小心一点，他们说，你是他们的，我是凡夫俗子，不配和你走那么近。再有以后，见一次打一次。”

见一次，打一次。

听得周成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——这年头，还有这么狠的粉丝？

不过这也恰恰印证了之前苏珊所说的绝对不是危言耸听，再细想下去，周成蝶甚至觉得，苏珊那次来，也许是真的痛改前非了。

“喂！我跟你说，你听到没有。”沈辉掐断了她的思绪。

回过神来的周成蝶看着面前伤痕累累的沈辉，不由汗颜道“你是怎么惹到那群人的？他们怎么就偏偏盯上你了？”

沈辉被问到脸黑“还不是因为我去温氏找你。”

看到他此刻的表情，周成蝶心里的防线也降低了很多。她确定，这个沈辉目前是无害的。

“哦——”周成蝶故意拖长了尾音，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。

他的脸更黑了，惊恐的目光中，掺杂着深深的厌恶“你那是什么表情？你什么意思？那些人，该不会是你找的吧？”

“你想多了，我虽然讨厌你来找我，但我绝不会这么拐弯抹角。”周成蝶照实说。

趁着他走神的空档，她贴着墙，悄悄咪咪地滑向门口的方向。

手碰到门把了。

“不是你，那你就更应……你在干嘛！”沈辉这才看到她竟然在开锁，连忙上前阻止。

可惜，他现在腿疼，手疼，行动实在没有之前那般灵活，眼睁睁看到她打开了门。

“我跟你说真的，如果不是你……”

他说着话，看到周成蝶要跑，赶紧追上去，一边用力地追，一边说“如果真不是你找人吓唬我的，那就是真有脑残粉了。那顾总也要小心点啊！”

说到顾总的时候，周成蝶已经一路小跑地回到了他们的餐桌旁边，顾炎依旧淡然地处理着公务，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。听到有人在说他，手指微顿。

反应过来是沈辉的时候，他直接合上了笔记本电脑，双手环抱于胸前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“让我小心？”

他反问沈辉，语调淡淡的，却不怒自威。

周成蝶的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。

因为她亲眼见到沈辉是怎么在顾炎面前怂下去的。

作为一个不管是在职场还是在情场都是顾炎手下败将的人，沈辉在顾炎的面前真的是一点也硬气不起来。

当顾炎问他这话的时候，他结巴了，半天才想起来把胳膊和腿上的伤给顾炎看。

“都是她那些疯狂的粉丝干的，你也要小心点。”沈辉一本正经地警告。

然而，顾炎听到这些，只是轻轻点了下头，没给出任何别的反应。

沈辉囧，硬着头皮，倔强地抬头，直视顾炎的眼睛“顾总，你是有妇之夫，不该和温总这样纠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