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尖锐语言，伤了她也伤了他自己。

“你到底明不明白，不管当年发生过什么，那都已经过去了，你要做的应该是往前看，而不是揪着当年的事不放，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！我承认了，也从来没有否认当年我对你的伤害，我很抱歉，对不起，但我只能这样，我没有办法回到过去改变什么，我也不想改变什么。我只是希望你能放下，忘掉那段过去！”

只有放下，他才能放过自己，不被那段过去困住。

“是我对不起你，我可以弥补，只要你说，只要你说要我怎么做你心里才能高兴，才能放下那段过去，你说，我就做。”她眸色淡淡的看着他，语气却无比的坚定，没人会怀疑的决心和诚意。

程睿面无表情的坐着，一会儿之后突然笑了出来，“弥补？你能怎么弥补？乔悦，说真的，你是不是一直在心里嘲笑我？看到我这样，你是不会特别庆幸你当年抛弃了我？”

乔悦眉头一拧，回答得毫不犹疑，“我没有，这都是你自己瞎想。我说了，我很抱歉，我也很愧疚，所以我想弥补你，不是因为觉得你可怜。至于嘲笑……”她顿了顿，唇角的笑容有些苦涩，“难道不是你嘲笑我吗？我有什么资格嘲笑你？”

于公，他现在身价过亿，是程氏集团的总裁，手下掌控着上万人的生计，高高在上，遥不可及。而她不过是一个打工的人，地位天差地别。于私，是她对不起他，做错了事的人总是低人一等的。她有什么资格嘲笑他。

至于庆幸……她唯一庆幸的就是当年坚持去了首都读大学，遇见了他，有了人生中唯一的一段情。

半响后乔悦低叹了一声，“程睿，除了对不起，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，我也没有能力改变什么。我知道你恨我，我也不要求你不恨，你高兴就好。只是我希望你能放下那段过去，这样你才能真正走出来。”

程睿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，低垂着眼眸，乔悦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绪，自然也就看不清楚他此时的想法了。

她缓缓的站了起来，平静的说道“程睿，虽然知道不可能，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和平共处，我不想为了我们的私事影响到我们双方的合作案。其他的，该说的我都说了，你好好想想吧。我先回去了，你烧还没有完全退，你今晚多注意些，别大意了。”

说完她走到客厅拿起了自己的随身包包，准备离开。

“你后悔过吗？你有曾经哪怕一次为了你当年的决定后悔过吗？”程睿看着她起身，收拾自己的东西，准备离开，在她转身的时候突然问道。他声音平静，没有丝毫波澜，好像只是随口问问而已。

乔悦脚步顿了顿，没有回头，“没有。”

说完很快便离开了，不曾回头过。

门在她身后缓缓的关上，屋子里又只剩下了程睿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