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枫异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莹莹海面，突然，嗓子有些沙哑：“或许吧…”

后夜。

希儿抱着耀星在帐篷中睡得香甜，帐篷外，韩枫枕着玲的大腿看着空中闪耀的明星。

玲抱着韩枫的脑袋，和他一同仰望着星空，一堆燃烧的柴火在两人身旁熊熊燃烧着，温暖的火光，映在两人的身上。

“不回去么？”玲轻声问道：“有了耀星，配合着那个女人，应该可以回去吧。”

“嗯。”韩枫点了点头：“可以是可以，但是不能回去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玲低下头看着韩枫。

韩枫也看向玲，两人的眼眸中互相倒映着对方的面容。

“小枫你不是很想回去么？”

“嗯。”韩枫又点了点头：“但是，不能回去。”

微撇着脑袋，看向帐篷，听着里面绵长的呼吸，韩枫轻声开口道：“现在的我无法斩断希儿与量子之海的链接，现在把她独自一人扔在量子之海对她来说太残酷了，对我来说，我也无法做出这样的决定。”

“……”沉吟了一下：“樱姐那边，等我回去之后会好好和她解释的。”

“唉。”玲叹了一口气，抬手抚平韩枫不知何时皱起的眉头：“你又是这样，从来不考虑自己的事情。”

韩枫闻言笑了笑：“习惯了。”

“或许对我来说，只要她们安好，就可以了。”

“只是…这么一来却有些对不起樱姐。”

“让她一直那么担心着…我有时候在想，樱姐如果没有遇到我会不会更好。”

“但是一那么想，突然心就好疼。”韩枫嘴角扬起：“看来我也有无法割舍的东西。”

“所以，我自私的想，我想陪在樱姐身边，永远。”

看着玲，韩枫伸出手摸了摸玲的脑袋：“玲，我一直都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
玲闻言一愣，清澄的眼睛中浮现疑惑：“什么问题？”

韩枫理了理惊散乱的刘海：“你当初为什么要留下凛的灵魂？”

听到韩枫的话，玲的身子一僵，韩枫放下手，看着玲说道：“我看过你的记忆，也看到了那是的场景，你并没有吞噬掉凛的肉身，反而保留了她的灵魂。”

“为什么啊…”玲仰着头看着满穹的星空说道：“为什么呢…我也有点不清楚了。

可能只是当时认为她和自己很像吧，当时她的灵魂带有的执念可是非常强呢。”

“执念？”韩枫闻言一愣。

“是啊，执念。”低下头，玲双手捧起韩枫的脸颊，嘴角扬起，笑着说道：“想要出去玩，不想再在屋子里睡觉。

想要吃好吃的，吃的自己胖胖的，不想再这么瘦弱下去。

不想吃药，好苦的，姐姐买回来的金平糖就很好吃，可惜姐姐不让我多吃。

想要快点长大，这样就可以穿很多漂亮的新衣服。

想要陪在姐姐身边，一直……”

“明明都是一些普通的愿望，却在临死之刻成为了执念么。”韩枫的脸上涌现心疼。

玲的眼神中倒映韩枫心疼的面孔，轻声说道。

“这些…和我作为人的最后那段时间很像呢…”

听到玲的话，韩枫的眼睛微微瞪大，眼中映着的是玲带着笑意的脸庞。

沉默片刻，韩枫抬起手轻轻放到了玲的脑袋上，玲晃动着脑袋，轻轻蹭着韩枫的手心。

夜晚无声无息，只有火堆燃烧的噼啪声，还有无言的两人。

……

夜晚，天穹市，一个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身影出现在这里。

身着白色底色墨绿色纹路的作战服的丽塔站在一处信号塔上，手中握着绿色的镰刀。

望着下方的车水马龙，丽塔开口说道：“在崩坏的肆虐下